“在蜀川中有一座巍峨的大山,其高不可攀,但如若能跨越那座大山,便能得见一片宛若瀚海般无穷无尽的生灵之森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山脚下,则是一片平原,其中有一小村,人口有数千人,村中有一老头住在村头的陋室,若能见到他,他就会带汝等前往一座生命不息的瀚海之林,汝等就有机会见到仙人了。”
李自如缓缓说道,眼中藏不住的怀念,往昔景象如在昨日。
而他所述说的对象,皆身着华贵衣裳,器宇不凡,而那腰间的玉牌......汉室宗亲啊。
所以即便是名气不小的名医李自如,也不得不以礼相待,言尽其所知者。平日里的那些富商,都得不到他的如此对待。
而他能肯定的说出那句话,自然是因为他就出自那个地方,只是因为一些事,被驱逐了,此生再无可能回去。
“刘公子要是能寻到,请代老朽像村口那老头问问好。”
——
日落西山,天边被染成了血色,赶路的人终于到了所寻之处。
一路走来,无论是一望无际的穷山峻岭、还是悬挂于九天之上的瀑布、甚至有倒流之象的川流,都像是人为的将这个地方与尘世隔绝开来。
他们下山时,一行人多多少少都带有伤,但也不算很重,稍作休整后还能继续赶路。
“李畅,幸好将小妹留在了蜀郡,不然这段路......我们怕是走不完。”走上平原后,刘公子这才心有余悸的对一直护在自己左右的侍卫说道。
“是啊,我等这般自幼习武之人,皮糙肉厚的都差点没能坚持下来。”侍卫李畅卸着身上的甲胄,说道:“若早知此山只是峻峭,这甲胄不带就是,唉!”
走到这里,他们也不曾见有什么野兽,一些小动物倒是随眼可见,对于繁重的甲胄,他们倒是可以好生放置在这片临时营地,他日归来之时再取回。
刘公子自是听了李畅的话,让其他侍卫也将甲胄卸下,只留一身便宜,带一长剑。
“公子且先歇息,我带两个兄弟去去就回。”安置好了一切的李畅开始做这些天来的日常工作,虽然也可以不说就去,但即便是觅食这等大事,不先告知也说不过去。
主要日已西斜,即使不算晚,可那山村看着忽远忽近,要是夜幕之前不能到达,唯恐不测,还是每日天亮再开始赶路为好。
正当刘公子要回应时,一个苍老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:“你们是来这里求药的吗?不用扎营了,跟我来吧。”
声音的主人一现身,果然人如其音,是一个白发皓首的老人,可关其行走又如壮年之士,全然不像暮暮老人,便是那位黄老将军都没有这样健壮。
“是的,不知老先生是?”刘公子一看到老人现身就反应了过来,一扫颓势,敬重的问道。
“如果是有人推荐你们过来的,那我就那‘村口老头’了,哈哈哈。”老人哈哈大笑,一拍刘公子的肩膀。
但这一拍,让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刘公子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要拍散架了,踉跄了几步才稳定身型。
几个侍卫见状,皆要拔剑对峙,但刘公子一挥手,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。
侍卫只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,但眼前的这位老人同样没有恶意。
“小伙子身体不错嘛,这些年里,作为主客来到这里的就数你受了我一掌还能站着的。”老人又是哈哈一笑,不过这回没有这给刘公子一掌了,要是真再来一掌,那刘公子怕不是直接去世了。
“随老夫来吧,路不算远了,你们应该能撑到那里。”老人什么也不问,便让刘公子等人随他而去。
“那就多谢老先生了,只是不知道老先生姓甚名谁?在下姓刘名永字公寿。”
“这个时代了你们还用字吗?老夫倒是没有字,叫我老陈就好。对了,不仅我没有字,我们这一边的人都不取字。”
“为何?”
“记着、叫着都麻烦,不过这可不是我说的,之后你们记得只报姓名就好。”
在这之后,老陈就很少说话了,即便是一路上就一言不发。
见他这样,刘永等人也不好再开口,惹人嫌的事可不是君子该做的。
小村庄看着感觉不出远近,走起来倒也没多远,刘永只感觉走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。
走进村中,他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与自己看到过的所有建筑都不同,木材也不再是主要材料,而是一种他不认识的材料,看上去非常坚硬。
见到刘公子惊奇的目光,老陈也不打算过多的解释,这些求药人对于他们这个村子来说注定只是个短暂的过客,何必解释太多?
村中也就只有顽童会投来好奇的目光,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些穿着繁琐的服饰的外来人,是很多天都见不到的,至于是多少天他们就不知道了,记不清呀!
村中的很多事物,皆是刘公子一行人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的:‘可能也就只有仙人才有这样的手笔吧?’
很快他们穿过了村子,一座庞大的森林就出现在他们眼前,而在穿过村子之前他们看到的只是一片平平无奇的森林,眼前的这座巨森,就是最外围的树木都有十数丈那么高,其树之粗大,便是两人都很难环抱。还有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,遍地都是,只是从外面看没有看到一只野兽,甚至连虫子都没有。
“就是这里了,沿着路一直走就可以了。”把他们带到森林的入口前,老陈就停下了脚步,说着就转身要离开。
“陈老先生不和我等同去吗?”刘公子问道。
“你小子觉得老夫在忽悠你不成,老夫倒也想进去,这不是快入夜了?”老陈指了指渐暗的天色,让刘永不由感到尴尬。
“那多谢老先生带路了,来日归去再好生向老先生道谢。”
“老夫无欲无求,不必如此,只是给人带路而已,也算是职责所在,你们还是快些去吧,不要在耽误时间了。”说完老陈就头也不回的向村里走去。
而用来了半月走过了峻岭、旷野的刘永等人,也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——仙人居住之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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